【无授翻】幽暗之光 Your Light in the Dark - 总会好的 (中)

幽暗之光

Your Light in the Dark

第三章 总会好的(中)

It Always Passes



格洛芬德尔点了点头,虽然他无法完全理解他所看到的场景,也无法理解莱戈拉斯为什么会这样。那看起来像是哀痛,像是内疚,像是疯狂。但不论“它”是什么,随着莱戈莱斯小心翼翼地,一点点地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和表情,情况确实是好转了。

 

总会过去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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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洛芬德尔恼人的发烧终于在几天后停止了,他睁眼时正好看见“室友”衣冠整齐地站在一旁。

 

莱戈拉斯穿的不是格洛芬德尔见过的那套有些褪色的战斗服,也不是病号的睡衣睡袍。今天,他身着全黑的套装,一看就是军装的式样,武器饰以深色的皮革。

 

那是……格洛芬德尔意识到,军队正式的丧服。

 

莱戈拉斯依然没什么血色,深色服装的衬托让他更显苍白。可他稳稳地站着,臀部倚着他那张做工精良的病床,听着医师滔滔不绝的提醒,那样子看来很不耐烦。

 

有限的活动,当心伤口的缝线,不要这样,不可以那样;看在维拉的份上,你还吃着药,今晚不可以饮酒;在仪式结束后,尽快回到疗愈院继续接受观察;如果觉得有任何不舒服,立刻、提早回来。

 

“我都知道了,我的梅诺尔大人。”莱戈拉斯懒洋洋地说。“我钦佩您的敬业,假如这一长串医嘱能简短一些的话,我相信我们会节省不少时间,甚至说不定能减少我们彼此的怨念。”

 

“所以你在暗示什么?”年龄略长的医师苦笑着问。

 

“也许你可以说——‘我能对你唠叨个不停,但我不会那么做’我会立刻明白你的意思,然后略过其他需要被阐明的细节。”莱戈拉斯的回答听起来有些尖刻。

 

医师对着他的王子,非常“有失精灵风度“地哼了一声。“我把它称作‘让病人对自己负责计划’”。

 

“我把它称作‘唠叨’”。

 

医师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,反而冷静地继续宣读起他的提醒。好一会儿他才离开,门外等候着的几个精灵立刻走了进来。三个精灵走进了屋里,其中两个端着银制的托盘,一个放着被布料包裹着的武器,另一个放着一摞丝绸,丝绸承托着王子闪闪发亮的额冠。莱戈拉斯先去拿了武器,他打开了布料,一柄瘦长的白色刀刃显露出来。

 

对于精灵来说,尤其是对一个王族来说,这算得上一把不同寻常的武器。格洛芬德尔想。而它显然和当时莱戈拉斯处理背伤的那把刀是一对。王子举起它,先掂量了重量,然后试了试手感,他挥舞着那柄刀,顺便测试了它的流畅度和运动性。

 

“谢谢。”他咕哝着说,顺手将刀收入背上的刀鞘。“也一如既往地感谢我们的军械坊。”

 

一个侍从鞠躬回礼,然后退了出去,房间里还剩另外两个精灵。其中一人两手空空,仪式般地举起额冠,鞠了一躬,将它交给了王子。莱戈拉斯接过了它,显然没带那么多尊敬的仪式感,就直接把它戴在了未经梳理的长发上。他让侍从们退下,两个精灵很快离开了。

 

莱戈拉斯闭上了眼,伸手捏了捏鼻梁,似乎是在驱赶头疼,又像是在驱散恼人的思绪,或者二者都有。片刻后,他很快睁开了眼睛,转而看向格洛芬德尔。

 

“有人会说,像您这样地位的贵族,是懂得礼貌,会告知他人自己在场的。”莱戈拉斯轻声责备到。

 

“我还无法完全确认我真真切切的在这儿。”格洛芬德尔回应说。他对自己有严肃的语调有些后知后觉,微微皱眉。

 

“啊,是这样啊。”

 

王子向他走来,从他床头柜旁的水罐里倒出一杯水,递给了格洛芬德尔。莱戈拉斯看着他喝光了水,接过精灵手中的空杯,放在了一旁。

 

“你受了很严重的伤,情况一度很糟糕。”莱戈拉斯向他说明着:“你有时昏迷,偶尔清醒,这状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,大多数时候你都在发烧。不过危险已经过去了,再过些日子,你就能完全康复了。我觉得,是时候以恰当的方式让我们介绍自己了。”说完,莱戈拉斯向他深深鞠了一躬。

 

“格洛芬德尔大人,我是莱戈拉斯·绿叶。”

 

格洛芬德尔想,对于一个王子来说,这还真是奇怪的介绍方式。

 

“瑟兰杜伊之子”,格洛芬德尔说着,微颤着起身,手肘坚定地支撑着自己,郑重地向王子点头致意。“我欠你一条命,殿下。我记得你在战斗中的举动。”

 

莱戈拉斯带着一丝苦笑,接受了正经的陈述和名号,他说:“我只不过是堵上了一个洞,大人。真正救了你的,是我们随军的医师。”

 

“纳斯顿。”格洛芬德尔回忆着他的名字。

 

“是的”莱戈拉斯呢喃着精灵医师的名字:“纳斯顿。”

 

“如果王子能向他转达谢意,我会很感激。”

 

“王子传达不到。”莱戈拉斯安静地回答。格洛芬德尔很快明白了,王子的反应和他身上的黑色丧服之间的关系。

 

“我为你逝去的族人而遗憾。”格洛芬德尔诚恳地说。“以及……以及也为我们的搅扰而抱歉。”他早前并没有向瑟兰杜伊道歉,但现在,现在似乎是合适的时机。

 

莱戈拉斯看着他,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我接受您的致哀,但我不能接受您的懊悔。我与我的父王观点不一样,我并不认为外界的涉入越少,我们所面对的情况就会越可控、更稳定。敌人正在积攒力量,愈演愈烈的冲突是避免不了的,无论是因为你们的催化,还是因为敌人渐渐膨胀的自信和实力。”

 

格洛芬德尔挑眉看着他,惊讶于这对父子之间意见不合的真相,也惊讶于王子愿意公开地谈论它。不过鉴于格洛芬德尔最近损失同伴的悲伤,也许相同的感受也让王子一样放松了警惕。

 

王子不确定地望了一眼出口,继续说:“今天,纳斯顿会作为一个战士,被我们缅怀。也有其他人,你们的族人,挽歌也会为纳斯塔蒂斯而唱,也会有人为她祈祷。”

 

格洛芬德尔闻言激动了起来:“我的士兵们也会参加仪式?”

 

莱戈拉斯回答的有些犹豫:“这场仪式是为我的族人举行的。你可以举行你们的纪念,也许等你再好一点儿。”

 

格洛芬德尔点点头,然后说:“我请求你的谅解,如果可以的话,我渴望见见我的士兵们。哪怕只有我的副官。这样我也许能弄明白我的人都怎么样了,他们也能知道我的情况。”

 

“我可以安排试试。”莱戈拉斯回答,但格洛芬德尔读懂了他那不加承诺的语气。他试着去感知他的士兵们,却发现他们处在和之前差不多的状态:活着,但处于伤痛之中,他们正在恢复,为逝者哀伤,莫名还有些气愤。不过假如他们的情况都还不错的话——为什么格洛芬德尔有种直觉,王子和瑟兰杜伊是故意把他和他的人分开的?

 

“我得走了。”莱戈拉斯说:“我得向逝者致辞纪念。”

 

“我为你逝去的同胞而遗憾。”格洛芬德尔又说了一遍。

 

“我也为你们失去的同胞抱憾。”莱戈拉斯喃喃道,他鞠了一躬,转身走了出去。

----------TBC----------

忙碌的一周,周末一更。

sorry是一个很有趣的词,遗憾,对不起,抱歉,不同的译法有不同的语境。金花是信了瑟兰,真的有抱歉的意思的,小叶子,因为后文会阐述的原因,是真的抱憾,大了去了的憾。聪明的你可能已经猜到一些了,没错,你只猜到了一点点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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